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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义均封商
舜帝把禹推荐为天子继承人以后,就把朝政暂交给禹主持,自己带了娥皇、女英、回家探视父亲。
婐手高兴地对哥嫂说:“父亲身体很好,食量也大,每天都要到外面走走,照这样下去,看样子活到百五十岁没问题。”
舜帝也非常高兴。对父亲瞽叟说:“爹年纪一天天大了,还是与妹妹跟我们回蒲坂去住吧,儿子儿媳早晚也好尽孝。”
瞽叟说:“这话重华你都说过好多遍了。俗话说,树高千丈,落叶归根,我还真是舍不得乡里乡亲哩。有你妹妹照管我,你们就放心吧。”
舜帝说道:“怎么就放心得下呢?不过你不去蒲坂,儿子也没得办法。”又对婐手说:“我和你二哥都不在家,妹妹你辛苦了。爹年纪大了,凡事小心着点。”
婐手说:“哥,你就跟两个嫂子放心吧。”
舜帝拿出一把拂尘献给父亲瞽叟。
瞽叟问:“舜儿,这是什么东西?”
舜帝说道:“远处海中的南浔国,献给儿子雌雄两条五色毛龙,儿子叫飕父豢养着。那天儿子到泽边去观看毛龙,飕父就送给了儿子这把拂尘,说是用多年来收集的龙髯做成的。”
瞽叟问道:“这东西有什么用呢?”
舜帝说道:“用处大得很。夏天,只要将这拂尘挂在屋里,蚊蝇就不敢飞入。平常,如把它放到河里池里,鱼虾蟹类无不俯首接尾而至。”
瞽叟接过拂尘一看,长约三尺,其色紫黑,称奇说:“竟然有这等妙用!”
舜帝说道:“儿子想到父亲年岁高了,夏天蚊咬就睡不好觉,飕父送我时,就收了以献给父亲!”
瞽叟当即把拂尘挂在堂屋中,蚊蝇果然远避;浸到池子水里一试,鱼虾果然排队而来,瞽叟爱不释手。
帝舜又把一些龙涎调和的颜料送给妹妹,婐手很喜欢,连连说:“谢谢!谢谢!”
婐手从小喜爱画画,而且刻苦钻研,无师自通,几乎成了画痴。因为画画,竟发誓终身不嫁。
舜帝见父亲身体很好,就来了兴趣,叫娥皇把随身带回的五弦琴拿过弹了起来,整个儿很快就沉醉于琴韵之中了,一曲终了,汗流夹背,衣服湿透。
女英找来一件衣给舜换上。
娥皇爱怜地望着夫君,说道:“这衣服太旧了,都快要破了,换一件吧。”
女英说:“都这样,找不出一件比这更好的。”
舜帝说:“数十年都是这样,没关系的。”
女英说:“先帝平常穿得非常俭朴,但是每逢朝觐或者祭祀时,穿着还算华美。”
娥皇有些感伤地说:“夫君践帝位都二十多年了,竟然连朝觐和祭祀都没有穿过一件象样的服饰。”
舜帝说道:“是的!最近,我突然想到效仿先帝,自己动手设计出一件华服来,以供朝觐和祭祀时穿。”
娥皇说:“先帝那件冰蚕茧衣很华贵,却偏偏又被丹朱拿走了。”
女英说:“这冰蚕茧出在东海员峤山。夫君何不叫那里进些贡来?”
娥皇说:“东海员峤山在海中,去得了吗?”
女英说:“飕父有御龙之术,夫君何不叫他去一趟呢?”
舜帝说:“不行的,进贡得凭人对朝廷的真感情,进不进贡?进什么?不进什么?完全由进贡人定,岂能强奸人意?再说,进贡的物什都属于国家所有,为帝者岂能占为己有?更不能巧取豪夺的。这供朝觐和祭祀时穿的服饰华美即可,不必求贵重。我想自己设计图案,由婐手妹妹描画,二妃劳心费力刺绣,就用葛布为料即可。”
婐手拍手赞成:“这个主意太好了!
娥皇、女英也点头称是。瞽叟也说好。
三天过后,舜帝将设计好的服饰式样给娥皇、女英、婐手看,三人都说好。舜帝就要娥皇、女英用葛布裁剪好,缝好。然后叫婐手用龙涎颜料在衣上作画。婐手一看,帝兄设计的图案竟有十二项:有日、月、星辰、山、龙、锦鸡、宗彝、水藻、火苗、粉米、黼、黻,分开在长袍和裤子上,都是画得十分简单的示意图。
婐手看了拍手称好,笑着说:“这件衣服做好后华丽极了。但不知画这些东西有什么涵义?”
舜帝说道:“龙是神物,有鳞有爪,可腾上天,可潜入渊,表征阳刚之美;日、月、星辰暗喻天子光华普照天下;山比拟天子坐江山,威仪镇八方;锦鸡浩然有节,死不更志,其羽毛五彩缤纷,漂亮华丽。”
婐手又问道:“宗彝是什么呢?”
帝舜说:“宗彝的形状象猕猴,尾巴很长,鼻子向上,每逢下雨天,就用尾巴将两个鼻孔塞住,免得雨水滴入鼻孔。这在其次。主要的是宗彝是个孝兽,一家巢居于树林,依年龄次序,最老的居最上面,最年轻的居最下面。食物由子孙外出找,老者坐享其成,找回果实递给最老的先吃,再顺次而下吃。我用宗彝,是要弘扬一个孝字。”
婐手说:“这宗彝我没见过,怎么画呢?”
舜帝说“伯益著的《山海经》里有图,我叫人找来,你依葫芦画瓢就是了。”
婐手问:“其它图案的意思是什么呢?”
舜帝说:“水藻是水草,表明清洁;火苗表征文明、亮丽;黼取其决断,只需画成斧形花纹就行;黻取其辨别之意,只需黑白相间就行了;粉米事关黎民生计,是天子一定要时刻揣在心头的。”
婐手弄懂了意思后,就开始作画。
舜帝对二妃说:“等婐手你画好后,你二人就设法绣好。”
娥皇、女英说:“好。”
婐手把图描画好后,娥皇、女英不分白天黑夜地绣过不停,一个月以后,一件华丽的帝衣制好了。舜帝试穿了一下,顿觉威仪倍增,十分惬意地说:“今后朝觐、祭祀,我就可以穿这衣服了。”
二妃和婐手都高兴地笑着。
舜帝回到了蒲坂时,正值早春二月。在夔和季狸的陪同下,他到京都城里的小学、太学进行了一次视察,看望了下庠和上庠中的老人们。提出了在小学中对学龄儿童传授“万”舞的想法。所谓万舞,也就是夔所创制、舜所重视的武舞与文舞的集合;也就是抚服三苗时兵士们表演的武舞与艺人们所表演的文舞的合称。舜帝提出传授万舞的目的,一在于增强儿童的身体素质,二在于通过习练干戚,从小树立起为国效命的思想基础,从而达到振作国民士气,耀扬国威的目的。
夔与季狸对舜帝的思想心领神会,万舞得以在全国的小学普及。
这段时间里,舜帝一直在考虑对长子义均的安置。
抚今追昔,大凡圣主,均英明睿智,料事如神,用贤人,远小人,这样,国家才能繁荣昌盛,黎民百姓才能富足。然而,由于日理万机之故,天天忙于治国安邦,常常无暇教子,子孙往往不肖。帝喾之长子挚荒淫无度,疏于国事而遭废谪;帝尧之长子丹朱既无御世之才,又无行事之德;舜帝的长子义均虽然既会制造弓箭,又会造船,也算多才多艺,但是常常耽于歌舞,并不具备天子的德才和威望,不是能君临天下的合适人选。因此,舜帝才决定荐禹于天。但是,想到自己年纪大了,万一百年归寿后,有人把义均扶之为帝,这样就会误国害民,就会有损于自己的身后之名。想来想去,舜帝想到了封丹朱于丹渊的办法。
谐和殿外敢谏之鼓又咚咚咚响了起来,群臣步入殿中议事大厅时,见舜帝一改往日冠服,服饰华美,尤显威严,都交口赞叹。
舜帝说道:“今之上朝,朕着此华服,众臣奇怪否?”
羲仲说道:“天之威仪不能不要,其实帝早该效仿先帝的。”
舜帝说道:“此朝服看似复杂,其实很简单。虞舜亲自设计,妹婐手描画,妃娥皇、女英所刺绣,布料莫过葛布而已。古人用五色线织成礼服,虞舜也想穿一穿,以长有虞国帝君风采。我想好了,今后众臣朝觐或祭祀,也要像我一样穿特制的礼服。礼服分等级,就如同同圭瑞分等。这事交由秩宗伯夷负责设计制作。”
伯夷应道:“臣领命。”
舜帝说道:“今天上朝,虞舜想跟众臣谈谈兴邦治国之道,君臣相互诫勉。各位重臣请先发言。”
禹率先发言道:“臣以为,君主能够知道做君主的之艰难,臣能够知道尽臣职之不易,政事才好处理,众黎民百姓就能化而躬行德教。”
舜帝说道:“对啊!君臣都能知道尽职的艰难并且善行职事,则下之善言无所隐伏,在野无逸遗之贤才,贤人得志,各尽其能,国家就得以兴旺。为人上者考于众言,舍己之非,从人之是,不苛虐鳏寡孤独一类无靠之人,不丢下困苦贫穷无所依者不管。这方面,先帝唐尧是我们的榜样。”
伯益说道:“是啊,帝尧之德广大而远行,圣明而无所不通,神灵而微妙无穷,武能克定祸乱,文能经天纬地。为此,上天顾念,使之拥有四海,得为天下之君。”
禹说道:“顺道则吉,从逆则凶,吉凶之报如影随形,响之应声,没有不报应的。”
伯益说道:“为君者,任用贤人不要三心二意,逐去邪恶不要犹豫,有疑问的建议不要采用,考虑问题思路应当开阔,不要妄图违背正道以求得百姓的称赞,不要违背众人的意愿来满足自己的欲望,不要怠惰,不要荒废,这样,四夷之国都会前来归附和朝觐。”
禹说道:“帝啊,要好好想想益说的话。所谓有德就是推行善政,善政的根本在于养民,养民就要修治好水、火、金、木、土、谷六事。端正人们的德行、便宜人们物用、丰富人们生活、这三件事应该谐和完好。修和六府三事,九件事有序地办好了,就可以歌颂君王的德政了。这都是善政之道,终当不可以怠惰。要用美德劝诫众人,使民慕美道行善;要用严峻的刑罚督察众人,使不善当获罪;要用九歌劝勉众人,使善政不受到破坏。”
舜帝听禹和伯益一唱一和地说着,语气中似乎不乏意见与指责,心里想:这些事恰恰是自己几十年中所想所做的,没有半点有所违背,他二人当着众臣复述,其用意何在呢?他不露声色,和蔼地说:“文命你说得好!你治水土使地平天成,六府三事全都得到治理,千秋万代永享其利,这都是你的功劳啊!”见禹没有做声,又说道:“虞舜对天、地、神、君、长尊敬有加以表其忠;对敌对者表示友好以表信义;对下属尊敬以表大爱;虞舜努力地用一个敬字亲爱天下之民,取信天下之君,不知这样做还有不有不妥?”
四岳说道:“帝乃民之师,倘人皆为尧舜,则国家永无后患矣!”
皋陶说道:“帝乃帝之范,倘国之储君都能从天下贤人中选举,国之大统都传贤不传儿孙,则社会和谐,国无纷争矣!”
伯夷说道:“是啊,是啊,孝之祖、德之圣、民之师、帝之范,前无古人可比,但愿后有来者啊!”
众臣都说:“前无古人啊!”
舜帝笑了笑,说道:“众卿之赞誉,虞舜受之有愧。今有一私事本不便开口,却又不得不开口,请众爱卿定夺。虞舜之长子义均年纪也不少了,我有意封他到商地,不知众卿以为如何?”
四岳、皋陶等都知道舜帝把义均封之外地的根本目的在于向世人宣告义均不是帝位的继承人,以保国之长治久安,永无动乱。
四岳说:“商地虽属豫州,但地势险要,百姓生计维艰,能否封义均到富庶之地,免得二妃担忧。”
皋陶说:“首辅言之有理,可否封在冀州?”
禹跟伯益也知道舜帝用心良苦。
禹说道:“义均多才多艺,并不贪奢,可否留在蒲坂,接任大司徒之职?”
伯益也说道:“大司农尚无人选,做大司农也未尝不可。”
舜帝说道:“用人之道,用之所长。虞舜已考虑好了,大司徒可用‘八元’中的季狸担纲,大司农就用弃之子不窋。季狸跟随契多年,不窋自小不离其父左右,对农桑耳濡目染,若论人品和熟悉业务,后辈之中怕无人可比。至于义均,就封之商地做他的商均吧。”
四岳、禹、皋陶、伯益、伯夷、巫盐等一应朝臣,见舜帝主意已定,都一齐俯伏在地,齐声高呼:“舜帝英明!”
商州本是古商国,当年帝喾之子卨也封在这里。义均辞别父母,欲出发前往商州,娥皇。女英要送义均,舜帝怕女人心软,离别伤情,影响义均的往后,决意不让二妃去送,只自己带了从人去送义均。
秋日的黄土高原,山是黄土山,地是黄土地,路是黄土路。一轮夕阳懒懒地挂在天之西隅,把天边的云染成橙黄,西阳、黄云映照下的黄土地更显得益发地黄。那条伸向远处的黄色山道上缓缓行走着的车仗队,也被染在毛茸茸的一遍黄中。
一架车上坐着舜帝与义均。舜帝抬头仰望着西天,耳边厢回响着与二妃的谈话。
虞舜:“均儿随我为有虞国公事出了不少力。我打算将他封到商地,让他独立去治理这个地方,你俩的意见如何?”
娥皇:“商地?均儿是长子,应该让他继承帝位才是啊!”
女英:“是啊,为什么偏要把他封到那穷地方?均儿犯了事?”
虞舜:“均儿言行尚佳,口碑也还可以。”
女英:“将他外封却是为何?”
娥皇:“我们年迈了,就不能让均儿留在身边吗?”
虞舜:“如果说尧最圣明,我虞舜算贤良,那么,禹之功却是最大的了。当年先帝退位之时,有人力推丹朱即位,先帝硬顶着,宁病丹朱一人而利天下,把我推上了帝位。为帝者,天下群英之首,万民之父,握着国家前途,苍生性命,绝非平庸之人做得好的。若干年里,我勤于政事,劳禄忧思,尚且难遂天愿,均儿不如我,不如皋陶、伯益,更不如文命,若将天下交附于他,能担当得起吗?”
女英:“不是已经把禹推荐给上天了吗?还犯得着将他撵到外地?”
女英一女一儿,女为长,早就嫁给了皋陶,娥皇不育,一向视义均如同己出。二妃的心情虞舜十分理解,但是有些话又不便当妇道人家说得太多,只是说道:“均儿自小就有做番事业的雄心壮志,到商地有了用武之地,未必就是坏事。我主意已定,不必多说了。”
此刻,舜帝木然地望着满天晚霞,一轮夕阳,深情吟唱道:“卿云烂兮,纠缦缦兮。日月光华,旦复旦兮。”
跟舜帝并排而坐的义均问道:“阿爹触景生情?”
舜帝说道:“是啊。人一生中,熠熠生辉的灿烂时日并不长,犹如日与月之交替,夕阳西下了,月亮就会升起来。古往今来,凡圣贤之人,都会趁着少壮,多建功立业。一旦衰老,就得识时务,顾大体,退位让贤。这样事业才会继往开来。”
义均质疑:“觊觎帝位者甚多,阿爹怎就轻易把帝位让给人?”
舜帝说道:“天下者,当为天下人所共有。当年你外公不用你舅,却拔我于畎亩,是按照‘天下为公’四个字而行。我今年岁已高,耄耋倦于勤,再恋着帝位,或是传子不传贤,就是以天下为私了,这说得过去吗?”
义均仍质疑:“其实,阿爹身体强健,不必急于让位啊。”
舜帝说道:“人贵在能审时度势,贵在有自知之明。趁尚未老年昏聩,确定继位之人,然后慢慢隐退,才不至于贻误国家,贻误事业。即位人选,阿爹也曾考虑过你,但是平心而论,你比伯益和你姐夫皋陶,尚且不如,比起夏伯文命,就更不能同日而语了啊。这帝位可不是想坐就坐得稳的。当年你外公去世后,阿爹也曾有意回避而让你舅丹朱坐帝位,但是,群臣不朝觐他而朝觐你阿爹;黎民百姓不讴歌他而讴歌你阿爹;使得你舅甚为尴尬。阿爹今天让你去商地,完全是为你好啊,均儿你明白阿爹的心事吗?”
义均说道:“好男儿志在四方,纵使阿爹将儿封得再远些,儿也在所不辞。只是父母年迈了不能常在左右侍候,孩儿不孝了。”
舜帝言道:“父母身体尚强健,儿放心前往。时候不早了,阿爹就送你到这里吧。”
义均抬头看了看天,夕阳已不足两杆,再看看舜帝,感觉阿爹这几日苍老了许多,不由得眼里噙满了泪水。
舜帝慈爱地看着义均:“要坚强些,谨慎行事。仁德待人。”说着,眼里也噙满了感伤的泪水。
义均跪下,给舜帝磕了三个响头,起身抹干眼睛,走到自己的车马前,毅然决然地上了车。
义均的车仗渐行渐远。夕阳下的舜帝孤单而伟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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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辑 姚 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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